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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没拿给我看,是不是考得不好?”

“我…我本来想等下做完习题拿给你看的。”叶驰敏从书包里拿出几份试卷,小心翼翼地递过去。

叶军翻开她试卷,看了一遍,目光落在了最后那份数学试卷上,数学卷总分一百二,卷上的得分只有九十六。

“怎么错这么多?”他放下试卷,手指指着鲜红的九十六。

“是…这次数学特别难,其他…其他同学也都考得不高。”

“你考第几名?”

“班上前十”

“年级呢?”

“这次年级没排过。”

“你们班那位朱朝阳考几分?”

“他…他…”叶驰敏心中一慌,她爸总拿这学霸来说事,可她无论怎么努力,就是考不过对方,因为对方每次都满分,她就算华罗庚附体,也没办法在满分一百二的卷子上考出一百二十一吧,她能怎么办?以前有次她还谎报了朱朝阳的分数,报得低了,结果他爸去学校一查,发现她撒谎。回家后狠狠臭骂了她一顿,险些要揍她。所以她在她爸面前根本不敢撒谎,只好如实交代:“他…他考满分。”

叶军忍不住道:“你怎么也不能差别人这么多吧?”

叶驰敏停顿一下,过了几秒,眼泪就如兰州拉面般滚了出来。

老婆连忙跑进屋,抱怨道:“你怎么又把女儿弄哭了,别每天跟审犯人一样的。模拟考,又不是中考,没考好下次努力来过就行了。”

叶军哼了声,自觉语气重了些,见女儿哭成这样,也是心有不忍,便沉下气道:“算了,别哭了,下次考好就行了。”

“还说呢,你别管了,你早点洗漱了睡去吧。驰敏,别哭了啊,没事的。”

叶军刚想起身离开,突然想到件事,便又回过身:“我还有事跟驰敏聊聊,你先出去吧。好了好了,爸爸跟你道歉,别哭了啊。”

老婆又安慰了一阵,叶驰敏才不哭了。叶军催促一阵,说要谈谈心,不会把女儿弄哭的,才把老婆赶出去,之后关上门,先说了一些学习上无关紧要的事,把女儿安慰好了,才转入了他的正题:“你们班的朱朝阳是不是请假了?”

叶驰敏点点头。

“他昨天请假的?”

“嗯,他昨晚夜自修突然被陆老师叫出去,后来就请假回家了。爸,你怎么知道的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叶驰敏脸上现出了好奇,不过她可不会让她爸知道,她是真心希望朱朝阳出了什么事。

“嗯,他家里出了些事,你也不要跟别人说。”叶军语焉不详。

“哦。”

“对了,上个星期他请过假吗?”

“没有啊。”

“他每天都来上课?”

“是啊,他从不请假的。”

“他夜自修也天天上的?”

“嗯”

“他上个星期三也是准时上课的?没有迟到什么的?”

“没有,他总是最早来,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精力。”

叶军没留意到女儿流露出一丝不屑,继续问着关心的事:“你能不能肯定他上个星期三没请过假?”

“肯定,上个星期三有一门化学的模拟考。”

“你能肯定他那天也没迟到吗?”

“肯定。”

叶军奇怪地看看女儿:“你怎么那么肯定?”

“我…他就坐第一排,我坐他后面第三排,天天看见的。”

“哦。”叶军想了想,又道,“你有没有见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?”

“没有,他从不跟人来往,学校里没人跟他做朋友。”

“哦?为什么?”

“反正他看上去很孤傲的样子,只知道死读书,死读书是没用的。”

叶军没注意听女儿的画外音,又道:“你觉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样?”

“哪方面?”

“任何方面,你想到的都可以说。”

叶驰敏想了想,摇摇头:“想不出,他跟以前一样,每天还是一个人,也不说话,也不和别人交流,就在那边埋头写作业,他们都说这样子书读得再好,以后也是个书呆子。”

她正想多跟她爸灌输一些书呆子以后没用的价值观,暗示别再拿这没用的学霸来跟她比了,谁知叶军却点点头,一副深思的样子站起身,准备出去了,似乎根本没领会她的画外音。

她连忙问:“爸,是不是朱朝阳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,被你们抓了?”

叶军一惊,抬头:“没有啊,你为什么这么问?”

“那你怎么问了这么多他的事?好像他犯事了一样。”

叶军笑着敷衍下:“没什么,随便问问,你早点睡吧。以后你多向别人学习,有不懂的找懂的同学问,虚心一点,知道吧。”说着就离开了。

叶驰敏失望地撇嫩嘴,这么多画外音,爸爸居然一句都听不懂!

第二十章 死亡

第73节

接下去的几天,朱朝阳都请假在家。

他是独子,大部分人的观念里,他该继承一切财产,当然,从法律上说,朱永平的财产是夫妻共有资产,王家人要拿属于王瑶的那部分,但王瑶那部分财产该是多少,就没人说得清楚了,因为财产要扣掉上千万的银行贷款,并且大部分是固定资产,能变现多少不知道。

主动权已经牢牢掌握在朱家这边了,因为朱家是本地人,第一时间控制了印章、账单、产权证,原本银行要接手保管的,但方建平等几人向银行提出了全额担保,银行不担心这笔借款收不回来。政府层面上,无非是工厂人员工资、工厂的善后,但工厂的合同工总共也没几个,朱永平也没有欠其他自然人的外债,所以处理起来也很简单。

当然了,工厂最后还要卖给方建平这几个同行老板,到时自然也会像卖存货那样,做阴阳合同,把价格压低,方建平等人私下另外给朱家一笔钱。

这几日,朱朝阳在亲戚的带领下,展开了一系列的“财产争夺战”,他的作用只是以独子的身份站场,自有人替他说话。他们和王家吵了很多次,派出所警察也来调解了很多次,但所有产权都被控制在朱家手里,王家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拿到,他们又是外地人,对一帮本地人束手无策,警察每次调解,也只能建议他们走法律途径,朱家也是让他们上法院起诉去,法院判给多少,就给多少,否则一分钱都不给。

几天过去后,王家无功而返,只能着手后续的起诉事宜。

朱家这边,朱永平的葬礼却不能如期进行,因为尸体还在警察那边放着,案件还处于前期侦查阶段,要等过段时间才能还给家属。

这天下午,朱朝阳跟着周春红回到家,在楼下时,他瞥见普普在一旁坐着,他跟周春红撒了个谎,说去买个甜筒吃,随后朝另一边的一条小弄堂里走去,普普心领神会,悄悄跟在后面。

两人在弄堂出来后的一条小街上碰了面,朱朝阳边走边问:“你等了我很久吗?”

“还好,我坐在那儿看书,没觉得久。对了,警察是不是找过你了?”

朱朝阳一愣,随即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,低声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张叔叔猜到的。”

“哦?”

“他在新闻上看到,墓地里的尸体被人发现了。他问我你是不是去过墓地,动过尸体了。”

朱朝阳眉头微微一皱:“你怎么说的?”

“我没告诉他你星期天去过公墓,我说我不知道。”

“哦。”朱朝阳放心地点点头,又问,“他怎么会猜到我去过公墓了?”

“他说按他设想,尸体埋在那里,过个把月都未必能被人发现,所以他担心是不是你去动过了。”

朱朝阳一惊,问:“如果动过了会怎么样?”

普普张大嘴:“你真动过尸体?”

朱朝阳随即揺头,道:“我去看过,没动过尸体。”

“他说如果动过尸体,可能会留下你的脚印和其他痕迹,不过他后来又说,脚印什么的倒也问题不大,那几天下过几场雷阵雨,肯定冲掉了。他最担心的是你去公墓时,会被路上的监控拍下来。”

“公墓那儿有监控?”

“他说公墓附近没有,但外面的主干道上肯定有。”

“可我是坐公交车的,下车后进山那段路我是走去的,中间也没遇见过人。”

普普想了想,道:“他说进山那段路没有监控,那应该没问题。”

朱朝阳停下脚步,思索了几秒,又继续向前走:“嗯,应该没问题的,否则警察早把我抓走了。”

“你刚才说警察来找过你了?”

“对,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光是我,我妈和我家亲戚都找过了,问了一些我爸和婊子前阵子有没有联系过我们的问题,还问了上周三那天我们在哪儿,我在上课,我妈在上班,都是清白的。”

普普放心道:“那就好了。”

朱朝阳道:“你放心吧,你和耗子还有那个男人,跟我爸一家不存在任何关系,警察不会怀疑到你们。只要过了这阵子,一切都烟消云散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等风平浪静后,我们光明正大一起玩儿,也没人会怀疑了。”

普普笑了笑:“希望快点过去吧。对了,张叔叔让我来问你,什么时候把相机给他?”

朱朝阳思索下,道:“过几天吧,等警察彻底不来找我们了,我就过去把相机还他。他帮了这个忙,以后用相机威胁他也没用了,我会把相机还他的。你和耗子最近怎么样,他害伯吗?”

普普撇嘴道:“他一碰游戏就什么都忘了,不过我有一点点担心…因为我和耗子现在没任那儿了,我们搬到了张叔叔家住。”

朱朝阳停下脚步,皱眉道:“为什么?”

“那次事情后,他又问了我们家里情况,耗子不小心说漏了嘴,我想现在相机对他也构不成威胁了,就把我们从孤儿院逃出来的事告诉他了。第二天他又过来,说我们这样下去不行,要去读书,他说读书需要户口,还需要学籍,他想办法先给我们上个外地的户口,再想办法弄学籍,他说弄假户口,把身份洗白需要一笔不少的钱,所以他准备把这套最小的房子卖掉,让我们先住他家,顺便给我们补课,就算赶不上开学,也能跟上读书进度。”

朱朝阳眼神复杂地看着她:“我们现在对他已经够不上威胁了,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好心?”

“我知道,他怕我们在外面混,万一哪天把事情捅出去就不好了。”

朱朝阳感到这话仿佛也是在说他,脸不由红了下,连忙道:“不过他愿意帮你们,也是好的。”

“你觉得我和耗子都住进了他家,会不会有危险?”

朱朝阳摇摇头:“不会了,现在我们对他构不成威胁,而且前阵子我们去找他那几回,看得出,他很不想再杀人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想他算得明白。”

普普放下心,点点头:“其实他这个人,可能真没我们一开始想得这么坏,他怎么说都是个老师。他说发生过的事都过去了,以后谁都不要再提,彻底把这些事忘了,好好生活下去。”

朱朝阳点点头,感叹道:“我也希望快点过去。”

普普道:“那好吧,我先回去了,过几天我再找你,选个时间把相机送回去。他还说你爸那儿留了些东西,这些东西他不能还给你,等过些时间风平浪静了他会去找地方丢掉,留看的一些现金他可以分几次还给你,他也怕你乱花钱。”

朱朝阳感激地看着她:“谢谢,没有你的帮助,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。”

普普微笑着摇摇头。

“对了,你爸的祭日是哪天?”

“明天。”

“你要把相片烧给他吗?”

“对啊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?”

普普停顿了下,目光有些湿润,笑着摇摇头:“不用了,这几天你一定很忙,这样对你不方便。等明年。”

朱朝阳望着她,缓缓点头:“好,说定了,明年。”

第74节

暑假的补课很快结朿了,再过几天,就将正式开学,也意味看最重要的初三来了。

补课的最后几天,朱朝阳没去过学校,一直请假在家。

周春红也请了一个星期假,处理着各种事宜。

尽管他们家的财务状况迎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,不过周春红是个本分人,不会守着财产坐吃山空,她说这些钱都存着,给儿子大学毕业后买房买车,多余的部分到时让儿子自己打理。

一个星期后她回到了景区上班。这一天,朱朝阳再次见到了普普,约定了明天早上把相机还给那人。

深夜,朱朝阳独自在家,伏案写了整整一个晚上后,他停下笔,活动了一下酸楚的手臂,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随后,他把笔记本端正地放在了书架上,又把书桌收拾一空,把所有参考书叠成了一堆,拿出了那本印刷粗糙的《长高秘籍》,盖在了这堆书的最上面。

他躺在椅子里,闭眼思索了一阵,睦开眼,从抽屉里拿出了相机和两张存储卡。其中一张,自然是相机原来的存储卡,另一张则是他今天下午刚去电脑城买的。

他把新的那张存储卡放进相机里,相机塞入书包,把旧的存储卡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的另一个小袋。

做完这一切,他皱了皱眉,目光看看窗外,木然望了好久,脸上出现了远超他年龄的表情,叹息一声,上床睡觉。

明天是最关键的一天。

月普、耗子,但愿一切顺利,你们永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

第二天早上,他背着书包,如约来到盛世豪庭,走到楼下铁门处,按响了门铃。

张东升走到可视门铃前,看了眼画面里的朱朝阳,他眼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
他转过身对另外两间卧室喊:“耗子、普普,朝阳来了。”随后按下了开门键。

朱朝阳刚到门口,丁浩就把门开了,热情地迎进来:“好兄弟,几个星期没见面了!”

“坐吧。”张东升友好地招呼。

朱朝阳坐下后,和丁浩聊了些近况,不过他们谁都没提那件事,仿佛那件事从来都不曾发生过。

说了一会儿,朱朝阳道:“叔叔,相机我拿来了。”

他将书包放在一旁位子上,从里面拿出了相机,递过去。

张东升打开相机,相机还有电,他看了一渥,视频果然在里面,他满意地点点头,问:“这段视频你们只放在了相机里?有没有另外存电脑里?”

朱朝阳摇摇头:“没有存过。”

张东升将信将疑地朝三人分别看了眼:“从来都没存过电脑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