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你要不要去看月月?”

小宝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:“还是不了,你们帮我去看看她吧,就跟她说,我过些日子就去看她。”

三个人又说了会儿话,琰哥儿和瑄哥儿离开了,小宝则回到后寝殿。

可也不知是心中一直惦着月月,还是瑄哥儿的伤风不慎过给了他,晚上小宝突然发起热来。

是李德全发现的,伸手摸他,小身子烫得厉害。

便忙叫来太医给小宝看诊,太医把了脉,又开了药,说小宝需得用心静养,免得加深病症。
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也就是意味着小宝不能再继续待在乾清宫了。

熬了一夜,次日晋王亲自进宫将小宝接走,小宝还有些不愿意回去,依旧想固执地留在这里。晋王不是个会劝人的性子,只会摆一张大黑脸,还是李德全出言将小宝劝回去的。让他在家中好好养病,争取早日好了再来,而小宝不在的这些日子,他会日日都守在弘景帝身边的。

这一大一小约定好,小宝终于不再闹腾了。

晋王带着小宝回晋王府,小宝蔫头耷脑地趴在爹怀里,看起来格外乖顺。瑶娘看着心疼死了。

这些日子小宝在宫里,瑶娘成天成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,人瘦了一圈还有多。而晋王这些日子忙了宫里忙宫外,瑶娘也不知他在忙什么,只知道他很忙。弘景帝这一病不打紧,闹得这一家三口都清减了不少,也就二宝还没心没肺地吃了睡睡了玩,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哥哥去哪儿了。

药熬好后,瑶娘亲手喂小宝喝了,就让他睡下了。

二宝也想进来看哥哥,都没让他进来,怕不小心过了病气。

小宝睡着了,瑶娘这才出去哄正在和丫头撒泼的二宝:“你听话,等哥哥好点了,就让你看他。不然你也病了,哥哥怎么跟你玩。”

二宝也不知是被瑶娘说服了,还是怎么,竟没有再闹腾,瑶娘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她想着小宝最近在宫里吃不好睡不好,就特意去了小厨房,想亲手做几样合小宝口味的吃食。而这边二宝说也要睡觉,待丫头奶娘们注意力都没放在他身上后,他悄悄地就钻进了小宝的卧房。

小宝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,睡梦中也一直压着他。

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,梦见他走了后,有个看不清人脸的人用枕头捂着皇爷爷的口鼻,他眼睁睁地看着,却是起不来,也说不了话,有个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他身上。

他一个使劲人就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有个大笑脸。

正是二宝。

二宝笑眯眯的,小宝没醒来时,他玩了好一会儿哥哥的耳朵和鼻子。他的玩与人格外不一样,拿小宝当垫子压在身下,只差没骑在他身上。

“你个小坏蛋,快把哥压死了,快下去。”小宝哑着嗓子道。

“大哥,你去哪儿了,二宝好些天没看见你了。”笑眯眯说话的二宝,小摸样可甜了。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,他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,小宝掀他下去,他都不下去,硬要赖在小宝身上。

“大哥你快答应我,以后去哪儿都带上我,不然我不下来。”

小宝不答应,他就各种闹腾,又是拽耳朵,又是拧鼻子。见没有用,就各种假哭假嚎。直到小宝被他磨得什么都答应他,他才又露出甜甜的笑,从小宝身上翻了下来。

而经过二宝这么一闹腾,小宝觉得似乎好多了,头没那么晕了,身上也没有那么软了,就是还不住的流鼻水。

瑶娘做了些清淡的吃食,让丫头拎过来,也没挪地方,就在炕上摆了炕桌,摆了满满一炕桌,一大两小吃了顿。

晋王没回来,他最近总是这样,所以瑶娘现在都改了习惯,到了饭点就吃,也不像以往还等着他了。

她倒是能等,二宝可不能等,这小子是个能吃的。

每日折腾得多,饿得也快,一饿就嚎。

她往小宝碗里夹菜,顺道还不忘顾着二宝,一面吩咐红绸,让小厨房把晋王的膳送到前院去。

小宝却是想起之前回来的路上,他爹跟他说的话——

引蛇才能出洞。

可是蛇会出来吗?

外面的天,突然阴了下来,明明还是大中午,却是黑压压的,宛若到了黄昏。

屋里放了冰,却是闷热得厉害。

外面有风,风越来越大,渐渐连院中的树都被刮得唰唰作响。

有脚步声、呼喊声,却是丫头们在外面晾晒了东西,眼见要下雨了,正赶着往里面收东西。

“下雨了!”不知谁喊了声。

*

因为白日里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,晚上格外凉爽。

将两个小的哄睡后,瑶娘才回到房里歇下了。

晋王也在,两人相拥而眠。

这些日子,可能因为府外的事多,烦心的事也多,晋王最近很少想些有没有的。即使偶尔一场,也是草草结束。

瑶娘能感觉出他心里有事,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他,只能少拿烦心的事去烦他,当他有闲的时候,多说一些让人愉快的事,例如二宝今日又干了什么惹人发笑的事之类的等等,让他能放松放松。

明明心里很担忧小宝在宫里的安危,瑶娘却从来不提。可晋王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看不出来,光看她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瘦下去,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
两人都不愿让对方知道内心的焦灼。

睡到半夜的时候,瑶娘突然自梦中惊醒。

伸手摸了摸身旁,晋王竟然不在。

作者有话要说:最近都很短小细,所以明明月底了,我连营养液都不好意思要。

太紧张了,放大宝二宝出来放松放松。明天事情差不多就解决完了。

~~

猜猜晋王去干啥了?

a:搞事情。

b:找妹子玩。

瑶娘:面面你搞的什么答案,你想搞事情是不是?

面面:抱头鼠窜……

☆、第194章

第一百九十四章

黑夜中的紫禁城, 像黑暗无底的深渊, 长着狰狞的大口企图吞噬一切光线。

下午那场雨难得且罕见,一直下到天黑之后, 才渐渐的小了下来,却是淅淅沥沥,绵绵不断。

可天上却是有月的, 似乎也想见证人世间丑陋的一切。

黝黑的宫道上,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。厮杀早已开始,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在彼此试探之后, 似乎都已耐心耗尽, 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凑巧的, 都选在了同一天动手。

挡我者杀!

这种时候,会在外面游荡的无外乎都是敌人,即使有些误伤,可谁又在乎呢。

嗵嗵嗵的脚步声, 来来回回不停地跑动着,间或传来厮杀声与惨叫声。一些太监宫女们都知道这是出了大事, 除了搬了家具抵紧房门,剩下的也只能是用被子捂住脑袋, 寄望这一切赶紧过去,明日天亮之后, 一切安好如初, 便再不能做其他。

乾清宫里亮着灯,在这种深夜里仿若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。

明黄色的帘幔低垂, 淡淡的龙涎香充斥着整个空间,让这里显得安宁而祥和。可地上却是死了个人,若是有他人在此,定能认出此人正是永王。

永王大睁着眼睛,仿若还有许许多多的不解。他怎么也想不通,明明他在香炉里放了迷魂香,反倒没迷倒代王,倒是自己奔赴了阎罗殿。

他怎么知道在他只是想让有些人不碍事的时候,有的人早已谋上了他的性命。没有所谓的运气好不好,不外乎手段不如人。

所以死了也不能怨他人。

代王从袖中掏出帕子,擦了擦手上的血渍,永王胸口的匕首他并没有拔出。一旦拔出就会涌出大量血液,他并不怕血,不过是觉得等下不方便收拾。

殿中很安静,从来只是静静站在角落里,不像似活人的太监,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。

四处静得让人心里发渗,远远的依稀有什么声音传来,却是并不明显。

有人快步地走了进来,在代王面前单膝跪下:“殿下,永王的人全已伏诛。其他各处都已命人看守了起来,暂时并无人试图抵抗。”

代王点点头,正欲说什么,突然又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,却是魏皇后来了。

魏皇后做盛装打扮,看得出是一直没歇下,而不是刚听到动静才起来。

事实上这种时候,魏皇后怎么可能睡得着。她一直在坤宁宫里静静等候,一直等到下面人来报事情已经结束了,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
这个夜对魏皇后来说,无疑是难熬的。

在发现有人趁夜在宫中作乱,便有胆小的妃嫔或是命人前来坤宁宫,或是亲自前来,想询问与寻求庇护。但无一例外都被坤宁宫紧闭的宫门挡住了,期间添了不少冤魂,又有谁能知。

魏皇后脸色有些白,气喘吁吁的,看得出外面发生的一切,对她也并不是没有影响。

代王挥了挥手,那个一身铮亮甲胄的人便退下了,殿中只剩了母子两个人。

正确的应该说是三个人,还有一个人躺在世间最奢华的龙榻上,不是死人却形同死人。

可不是死人!

用民间的一句话叫做老虎不在家,猴子称霸王。

事实证明民间谚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,若是弘景帝还好好的,大抵今晚的一切也不会发生。

魏皇后明明有万言千语,可在面对这种场景,面对有些陌生的次子,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“母后是来见父皇最后一面?”还是代王率先出了声。

魏皇后愣了一下,有些艰难地转首看向龙榻上的那个人。

这乾清宫后寝殿一直是后宫女子无法轻易涉足的地方,哪怕是魏皇后作为弘景帝的发妻,也只是短暂停留,连过一夜的资格都没有。后宫妃嫔如此之多,若说有谁在这里过夜过,应该就是那个早早就香消玉损的女子。

也是知道这件事后,魏皇后才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德妃死。

一时间,魏皇后心绪纷乱,像似想了许多,又像似什么也没有想。

显然代王已经失去了耐心,不想在此时去顾虑对方的妇人之仁,他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。

是催促,也是提醒。

“能不能……”

“不能!母后!”代王说得很斩钉绝铁,褪去了平时的伪装,他才终于露出骨子里那股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气势。“您别忘了,开弓没有回头箭,既然已经做了,就不能再悔改。外曾祖父,还有外祖,舅舅们,都是孤注一掷。这不光是为了成就儿子的大业,也是为了魏家,是为了母后您。

“您别忘了,父皇并没有想传位给儿子的意思,他属意的继承人是晋王。若是让晋王登了大位,他会如何对待母后?对待魏家?难道他对当年德妃的死,真的没有怀疑?即使此事没有怀疑,他应该也怀疑上了母后对他曾做过的一切。赵祚那小子拿那件事来要挟您,可要知道晋王所中之毒的解药是从他手中换得,正确说应该是魏家。晋王早已洞悉了背后的阴谋,他的隐忍不过是为了一击必中。母后,您可不要妇人之仁!”

是啊,她不该妇人之仁,明明早就商量好的。

为了欺瞒世人,他们并没有直接对陛下动手,而是迂回而之。按照计划,他们将会在陛下昏迷不醒之后,再行使大计,借由陛下突然驾崩,临大行之前留下遗诏传位给代王。
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,接二连三有人作梗,而晋王竟把自己才不过三岁多的长子使了出来,因此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。

他们企图从中钻出些许漏洞,皆是不成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行事,唯一多费工夫的就是此时已经死了的永王。

如今他们已然成事,到明天黎明将至之时,便可爆出陛下大行的消息,是时一切都将按照原计划进行。

开弓没有回头箭,所以陛下必须死。

只有死了,才会有遗诏。

才会有代王登基,才会有她荣登太后之位,才会有魏家的千秋万代。

随着纷乱的思绪,魏皇后一步一步向龙榻走去。

龙榻上的帝王已经是个老人了,面上有了皱纹,头发和胡须早已花白,曾经强壮而有力的手掌上,也有了淡褐色的斑纹。

魏皇后泪眼婆娑,依稀还记得当年他与弘景帝大婚之时。他英俊威武,她娇羞俏丽,美好的就像似梦一般。

可惜……

可惜他们终究不是普通夫妻,他注定拥有许许多多的女人,她注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。她曾想,终有一日他还会回到自己身边来,她毕竟是他的皇后。

可这种坚信,却随着时光荏苒渐渐淡去。

他是帝,她是后,他们早已不是夫妻。

……

魏皇后突然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她今日盛装打扮,大红色金绣凤袍上,满绣的金凤展翅栩栩如生,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,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
代王回头看了眼龙榻,抬手挥了挥,便有一个宛如鬼魅似的人凑到龙榻前。

此人随手从龙榻上拿起一个软枕,便向躺着的人捂了过去。那龙榻上躺着的人,本是毫无声息,却突然有了些挣扎,不过极为微弱,很快就再无声息。

那人又捂了一会儿,才松开手,竟是满头大汗。可他却顾不得去擦拭,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,才来到代王身侧。

“殿下,已经没气了。”

代王点点头,并未多留,只丢下一句布置好一切,便急匆匆的走了。

*

瑶娘在摸到身边没人时,心脏下意识紧缩了下。

却隐隐看见帘幔外面似乎有微弱的光亮,她拿起床头的衣裳披在身上,便下了榻撩起帘幔朝外看去。

光亮是从屏风外映射而入的,晕黄的光,屏风上有个消瘦的人影,长发披散身后,身姿如竹,似是坐着。

他面前立着一个人,两人正说着话,因为声音压得很低,瑶娘在里面听得并不清楚。但只要看见屏风上那个人影,她就觉得满心安稳。

她也没出去,就倚在拔步床廊柱上朝外看着。

就像看皮影戏一般,可惜除了烛光偶尔摇曳,两个人影会晃动一下,大多的时候却是不动的,好像不累一般。

终于立着的那个人退下了,坐着的人突然动了,屏风上的人影一闪即逝,却是越过屏风进了来。

晋王一走进来就看见她立在那里,顺滑的长发披在脑后,只着了一身淡绿色的寝衣。嫩嫩的,小小的,像似走迷了路的玉兔精。

“怎么不睡?”

似乎有些羞窘偷看被人发现,她揉了揉眼睛:“醒了,见你不在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你就别瞒我了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。”

晋王走过来,揽着她的腰往床榻走去,“没什么,就是宫里可能发生了些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本王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,天亮之后应该就能知道了吧。”

*

并没有给晋王等到天亮后的机会,卯时不到,就有消息又传了来。

原来按制午门是在寅时开,上朝的文武百官从午门进入,过金水桥,至太和门。可今日倒好,到了时间不见响鼓鸣钟,宫门也不见开,前来上朝的官员俱被挡在外面。

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,宫门打开了,从里面出来几个禁军侍卫,面带哀色,要请以陈阁老为首的数位重臣入宫。

因为情形实在诡异,陈阁老等人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,并不愿意入宫。这些人才无奈坦言相告,原来弘景帝竟于昨夜里崩于乾清宫。

因事发突然,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,皇后哀恸至极,昏了过去。宫中一片大乱,才会误了开宫门的时辰。

这些人言辞凿凿,且这种事也不是随便能拿来说笑的,当场便有数位老臣因受不住这种刺激晕倒,场中一片哭声。

哭完之后,该问的还是要问,以陈阁老为首的数位大臣便出言询问陛下可留有遗诏,如今宫中情形如何。

可这种事哪里是几个禁军侍卫能答的,一番商议之后,一行数十位重臣决定亲赴宫中,其他人则是各回各府,等候闻丧,这消息自然也就传了出来。

瑶娘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安稳,所以晋王一起,她就坐了起来。

听到福成来报弘景帝驾崩了,瑶娘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,下意识就道这事先瞒着小宝,不能给他知道。

两人匆匆起身,晋王派去皇宫那边的人已经回来了。

传回的消息是在陈阁老他们入宫之后,皇宫大门再度紧闭,守卫森严。

“这可怎么办?”

“你别慌,好好待在府里,本王亲自去看看。”

收到消息的不止晋王一个,安王府、鲁王府等几个王府都收到了消息,所以在晋王到了午门时,安王、鲁王等都来了。

唯独少了永王和代王,可昨日恰恰是两人轮班侍疾的时间,此时应该是在宫里。惠王也没有来,却是不知为何原因鲁王是个暴躁性子,站在宫门口就吆喝上了,让侍卫们开宫门,并无人搭理。

不多时,宫门的门楼上才出现几名禁卫军将领模样的人,为首一人对下面的人道:“此乃非常时期,皇后娘娘颁下懿旨,命诸王归府自处,等待宫中诏令方可出府,违者按谋逆论之。”

“谋逆,老子谋你娘个西皮,快将宫门打开,不然等本王进去了,非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!”鲁王骂道。

“还望鲁王殿下勿要逞口舌之能,末将也是听命行之。陛下临大行之前,已经留下遗诏,如今数位阁老大臣正与娘娘商议嗣皇帝即位之事,诸位殿下还请快快回府,万万不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。”

“遗诏?这遗诏莫不是你们弄出来糊弄人的吧!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,亲爹没了亲儿子不能奔丧的事。你们赶紧给本王开了宫门,否则本王可就将你们当逆贼待之了。”

“鲁王殿下,祸从口出。遗诏的真伪,诸位阁老大臣自会辨认。”

“永王人呢?”安王冷不丁冒出这一句。

门楼上的人愣了一下,答:“永王殿下何在,并不是末将一个守宫门可知的。”

安王面色顿时难看下来,并未多言,扭头带着人就走了。

这一行径让鲁王诧异不已,见晋王同样掉头走了,他忙策马跟了上去。

“二哥,五哥,你们怎么走了?”

话说出口,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,如今宫中这情形,明显就是魏皇后从中插了一脚,这种情况下,自然不可能有永王什么事。且不提弘景帝立没立遗诏了,就算真有遗诏,恐怕也被人给换了。

“他们好大的胆子!”

可不是好大的胆子?!

只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,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对方占了先机,可谁会料到弘景帝会突然驾崩,让人措手不及。

安王晋王明显就是洞悉了真相,打算回府去安排接下来的章程了。思及此,鲁王也不敢耽误下来,忙带着人往鲁王府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