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蒋轻凉又想起什么,跟江倦说:“倦哥,你是不知道顾浦望有多诡计多端。”

  江倦:“怎么了?”

  蒋轻凉控诉道:“本来他在薛六跟前,突然把我一推,我还在想怎么了,薛六就开始拿我衣裳擤鼻涕了。”

  顾浦望听了,却是悠悠地说:“没有这回事。”

  蒋轻凉瞪他,“你再说?”

  顾浦望淡定地说:“本就只是碰巧”什么碰巧,就是顾浦望嫌脏推了他去,蒋轻凉郑重地骂道:“你这个狗东西。”

  江倦看看他们,只好打圆场,“顾浦望应该不是故意的吧。”

  蒋轻凉一口咬定:“他就是故意的。”

  江倦想了一下,劝他道:“不能把人想这么坏的。”

  “不是,倦哥,你听我说,他……”

  顾浦望皱眉道:“薛六蹭的鼻涕,你反倒怪我?”

  蒋轻凉:“……”

  他见江倦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,颇是有苦说不出,只能磨牙道:“姓顾的,你就装吧。”

  顾浦望也没理他,只是问江倦:“今日吓到了吗?”

  江倦摇摇头,“还好。”

  顾浦望笑了一下,“那就好。”

  江倦好奇地问顾浦望:“你是怎么发现驸马脸上的人i皮i面i具啊?”

  顾浦望思索片刻,说:“鬓发那里有点不对。”

  江倦感叹道:“你好厉害。”

  蒋轻凉一听,登时不乐意了,“倦哥,他这有什么厉害的?不就是心眼多吗?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谁把你救出来的,还有谁一箭把安平侯射下马的?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这又是什么小学生争宠局,江倦只好说:“是你是你,你也厉害。”

  蒋轻凉却还不依不挠,“什么叫我也厉害?你知道我是多远射中的侯爷吗?”

  江倦:“……那你最厉害?”

  “也还好吧,”蒋轻凉嘿嘿一笑,“你非要说我最厉害也行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讲点道理吧。

  江倦无语凝噎,顾浦望伸来手,轻拍一下他的肩,江倦悄悄跟他说:“他还好意思讲别人傻呢。”

  顾浦望赞同地点头,蒋轻凉看见了,觉得自己有被孤立到,他一下子挤过来,目光如炬道:“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?给我也听听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夜已经深了,这又是今日最宁静的一刻,一时之间,倒也没人说要去休息,他们就凑在一块儿吹风。

  待薛放离来捉人的时候,江倦趴在栏杆上,险些睡着了。

  另外两人,薛放离只是瞥了一眼,倒也没说什么,他伸手揽过江倦的腰,江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“王爷,你好了吗?”

  “让你回去睡觉,你跑来这里做什么?”

  “凉快。”

  江倦说:“这里的风吹起来好舒服。”

  薛放离:“走了。”

  他要抱起江倦,江倦有点舍不得走,就又抱住了栏杆,“让我再吹一会儿……不,我想在这儿睡觉。”

  见他恋恋不舍的,薛放离轻啧一声,不耐烦地说:“改日给你建一座水殿,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。”

  江倦感觉这座水亭建起来就挺麻烦的,更别说一座这样的水殿了,他连忙摇头,“……我不要。”

  薛放离也没说什么,只是江倦喜欢的东西,他自然会给他。

  江倦把手松开,薛放离抱着他回了房。

  薛放离今日倒是没罚人,却是臭着一张脸回来的,江倦让他抱了一路,当然发现了。

  被放到床上以后,江倦坐起来,他伸手捧住薛放离的脸,问道:“王爷……不对,是陛下了吗?”

  “你怎么不高兴啊?”

  薛放离懒得搭腔,江倦想了一下,其实是猜得到的,无非就是要他回来睡觉,结果他却跑去跟蒋轻凉他们玩儿,还睡在了水亭。

  江倦叹口气,“不高兴的话,太子妃亲一亲你,会高兴一点吗?”

  薛放离嗤笑一声,“日日都在亲,有什么值得高兴的?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可恶,亲一口都哄不好了吗?

  江倦只好更进一步,“那……给你揉呢?”

  薛放离垂下眼,“哪一次亲的时候没有揉?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他张了张嘴,有点被问住了,思来想去,江倦没办法了,他垂下睫毛,忍住羞耻,很轻很轻地问:“那给你用手指玩一下呢?只一下。”

第103章 想做咸鱼第103天

  问完,江倦的手指攥住铺开的锦被,抓出一片褶皱,心里有点紧张。

  他低着头,也许是在栏杆上蹭的,头发半披半束,白皙的脖颈也半遮半掩,晕黄的火光下,雾蒙蒙的一片,好似是绘在轻纱上的美人,软得一揉就皱,一捻就化。

  “你到底玩不玩?”

  薛放离久不开腔,江倦心口砰砰直跳,这种玩,可不同于平日的玩闹,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,可得不到答案,也是真的有点恼羞成怒。

  “不玩就——”“算了”两个字,还没说出口,一阵天旋地转,江倦忽地被摁在床上,骨节明晰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颌,薛放离目光低垂,笑得危险,“用手指玩?”

  “玩哪里?”

  江倦睫毛晃动几下,“上一回……你玩过的地方。”

  薛放离明知故问:“嗯?上一回玩的哪里?”

  “玩过的地方太多,记不清了。”

  江倦的眼神到处乱飘,知道他在装蒜,就去推薛放离的手,“让你玩都不知道玩哪里,你好没用。”

 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倦看了几眼,朝他俯下身,好似要吻他,却又没用完全吻上。

  手指轻轻拂开江倦堆在肩上的黑发,薛放离摩挲着他肩颈处那颗红色的痣,嗓音靡靡,“这里?”

  江倦不说话,他的手指又往下游弋,好似要给江倦揉心口,指尖却触在一旁,“这里?”

  江倦细软的睫毛晃了又晃,眼神湿润润的,还是不说话。

  没多久,他的腰被掐住,这一截腰,细瘦柔韧,薛放离总是爱不释手。

  “这里?”

  江倦陷在锦被之中,胡乱地摇头,他的乌发被蹭得散开一片,彻底铺开,面庞也是一片瑰色。

  见他否认,这只手再一次开始作乱,程度也更加的恶劣。

  忽然之间,江倦倏地睁大眼睛,薛放离垂下眼,笑得漫不经心,“是这里?”

  停顿片刻,薛放离动了动手指,“还是这里?”

  “不是……”

  他问江倦,江倦当然要礼貌性地嘴硬一下了。

  “不是吗?”

  薛放离注视着他,语气无不遗憾道:“那就算了。”

  话音落下,他好似要收回手,江倦被他弄得难受到不行,不想让他走,几乎是下意识地夹住了腿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江倦的挽留,让薛放离颇是受用,但他还是气定神闲地问道:“怎么了?不是说不能玩这里吗?”

  江倦才不承认,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  薛放离看他几眼,终于吻上了江倦,却又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“你说了。”

  这个讨厌鬼,就是存心的。

  江倦舔了一下嘴唇,心里很是气恼。

  “给你玩,你快点玩,我哪里都给你玩。”

  江倦开了口,声音软得不得了。

  薛放离会欺负江倦,江倦也知道他的死穴,江倦望着他,软绵绵地唤道:“夫君……”

  猫叫似的声音,黏黏糊糊的,薛放离动作一顿,江倦慢吞吞地问他:“夫君,是我不好玩吗,为什么你还不玩?”

  他都这样问了,自然不必再客气什么,薛放离的眼神都凶了几分。

  ……

  这几声“夫君”,倒是让江倦扳回一局,却也害得他哭了很久。

  说好的一下,也自然不止一下。

  薛放离还很是得寸进尺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江倦睫毛倏地一动,拼命地摇头,他抗拒地说:“我不要这个,我不要……”

  薛放离安抚似的亲吻他,嗓音喑哑,“我不碰你。”

  江倦哭了太久,眼角是红的,鼻尖也是红的,他的睫毛上挂着泪,很是生气地问:“你这叫不碰吗?”

  薛放离笑了一下,颜色鲜红的唇轻掀,“这是蹭。”

  翌日。先帝驾崩,新帝扶灵返京。

  消息早已传入京城,这里再不复往日的张灯结彩,满是缟素与灵幡,一眼望去,白茫茫的一片。

  顾云之与蒋森涛率先返京,率领文武百官在此等候许久。

  “吾皇万岁万万岁——!”

  见到这位年轻的新帝,百官跪拜,齐声参见,声响震如雷鸣。

  在马车里晃了一路,也睡了一路的江倦被惊醒,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,是薛放离接受在朝拜。

  男人骑着马,走在最前方,他的衣袍在风中扬开一片,猎猎作响,金线绣出的凤鸟展翅欲飞,流光溢彩,他生得唇红齿白,整个人的气质却又偏冷,莫名显得诡艳。

  王八蛋。

  江倦偷偷在心里骂他。

  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,也不太敢睡,毕竟“蹭一蹭”可是一个著名骗局,江倦当然要努力保持清醒与警惕,他很怕自己一迷糊就被哄得松了口,毕竟真的很吓人。

  太大了,肯定会很疼。

  不管怎么样,在江倦的极力抗拒之下,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但江倦还是被摁在怀里欺负了很久,大腿内侧甚至还磨破了皮,早上他走路都不大对劲了。

  不过好在薛放离平日就爱把他抱来抱去,早晨再把江倦抱上马车之时,倒也没有人多想。

  “平身。”

  薛放离懒洋洋地开了腔,他余光一扫,却又缓缓地说:“李相,没有让你平身,跪着吧。”

  李相心里一个哆嗦。

  今日前来接驾之时,他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。

  更为准确的说法是,这一段时日,李相心中就颇为惶恐,毕竟册封太子那一日,他授意李侍郎出言劝阻,并以太子妃的出身做文章,结果算盘没打成就罢了,李侍郎又擅作主张,把太子妃推下了楼梯!

  弘兴帝若是还在,他那女儿——梅妃,兴许还能勉强说上几句话,可现在弘兴帝驾崩了,莫说是他,就连他那女儿,也得仰仗于这位新帝。

  他若是追责此事,他、梅妃、还有大皇子几人,没一个跑得掉!

  思及此,李相心中一片冰凉,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,冷汗一滴一滴地凝出,撑在地面的手也在微微颤抖,紧张地等待下文。

  “孤听说,你对孤的皇后不甚满意?”

  薛放离口吻平淡地开了腔,好似不过随口一问,可既然他特意提起,就绝非只是随口一问。

  “没有,没有的事。”

  李相干笑道:“是老臣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皇、皇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李相这才惊觉这位新帝说的是“皇后”,并不是每一位太子妃都做得了皇后,毕竟圣心难测,可既然这位新帝这么说了,那么这位太子妃就必定会是帝后!

  足以证明江倦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!

  单独被拎出来,李相心中本就惊慌不已,这么一来,他脑门儿上的冷汗更是淋落如雨,“老臣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皇后竟是白先生之后,是老臣老糊涂了。”

  李相哆哆嗦嗦地说:“世上再无一人,比皇后更能与陛下您齐肩,皇后与陛下,当真是天设地造、天作之合!”

  他憋着一股气,尽力吹捧,薛放离听后,似是被取悦了一般,饶有兴趣道:“接着往下说。”

  李相一懵,只好再硬着头皮说:“皇后生性纯善,陛下您行事果决,你们刚柔并济,性格调和,相得益彰,是社稷之幸,民生之乐!”

  薛放离微笑道:“接着。”

  李相:“……”

  “皇后与陛下,你们二人、你们二人天生一对……”

  琢磨来琢磨去,李相估摸这位新帝是爱听一些夸赞他与新后般配的话,可李相又实在是词穷了,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接,薛放离等待片刻,颇是不耐地轻啧一声,李相一个激灵,只觉得自己要倒霉。

  果不其然,下一刻,他就听见这位新帝悠悠然地开了口。“罢了。孤与皇后之般配,想必单单几句话,只是以偏概全,不足以说尽,既然如此,李相这几日便待在府上,好好整理一番,给孤写出来。”

 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就把李相暂时赶回了府上,冷落之意也溢于言表。

  李相一呆,新帝继位,本就是最多事之时,他却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待在府上,就是不会再用他了的意思,日后的仕途,可想而知会有多坎坷。

  李相心中懊悔不已,却也只得应下,他苦涩地说:“是,陛下,臣一定尽心书写。”

  薛放离颔首,这才收回目光,再未看他一眼,“启程。”

  人马再次开始走动,跟来拜见的朝臣也跟在队列最后,唯独李相,薛放离不让他起来,就是人走了,李相也不敢擅自起身,只能久久地跪在原地。

  这一出,仿佛只是新帝回京,顺手收拾了一下过去对新后大不敬的人,可明眼人都看懂了,这位新帝也是在警告他们。

  ——皇后,惹不得!

  这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!

  唯独皇后本人,也就是江倦,有一点茫然。

  怎么这就皇后了?

  他不是才当上的太子妃吗?

  这职也升得太快了一点吧?

  新帝继位,就该住入皇宫了,江倦也被一起送了进去。

  不过薛放离有许多事情要处理,去的是御书房,江倦去了薛放离少年时的宫殿。

  ——陵光殿。

  之前江倦也在宫里住过一次,本想过来看一看,结果没来成,这一次倒是过来了,但是江倦又太困了,根本顾不上考古薛放离的少年时期,往床上一趴,几乎就睡着了。

  “乖孙。”

  迷迷糊糊间,江倦听见白雪朝喊他,他勉强睁开眼,还真是白雪朝过来了。

  “外祖父。”

  江倦困倦不已,白雪朝却是误会了,他爱怜地说:“昨日是不是吓坏了?”

  他只是去了一趟秋麓山,又在山上过了夜,谁知道再返回京中,当真称得上是天翻地覆,白雪朝忧心江倦,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。

  吓倒是没吓得太狠,但江倦也不能说他精神不好,是被薛放离玩的,江倦只好说:“……也还好。”

  白雪朝勉强一笑,“怪外祖父。”

  这次宫变,得知全部过程以后,白雪朝真的很是自责。

  齐修然是他救下来的,长公主密谋之事,也并非全无迹象。

  之前齐修然——或者说是长公主差人送了信到凤栖山上,为婚约道歉之余,提了几句桃花源,也问了几句白雪朝对此如何看待,并直言想创造一个桃花源,希望获得白雪朝的帮助。

  白雪朝没有理会。

  后来到了京城,齐修然以苏斐月的名义登门拜访,白雪朝不见,以为他们会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
  桃花源美好和乐,可终归只是幻想,长公主字字在写桃花源,白雪朝却只看得见她的恨意,知道她只是想为苏斐月报仇。

  白雪朝已经七八十岁了,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,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,最心痛的一刻,莫过于他的得意门生早早地走了。

  走得苦痛不堪,走得满腔遗憾。

  也带走了他的满腔赤诚与热情。

  没过多久,白雪朝便心灰意冷地辞了官,居于山林之中。

  世人称呼他为“雪圣”,世人夸他赞他,道他高风亮节、冰魂雪魄,可说到底,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,他的得意门生丧了命,白雪朝选择负气而去,从此再不过问世事。

  白雪朝去秋麓山上,就是看望苏斐月。

  他本想下山之后,提点薛放离几句,让他注意一下长公主,却不想事情就这么突然地发生了,更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胆大至此,多年来暗自招兵买马。

  究根结底,就错在那一年,苏斐月刚走,白雪朝意外从河中救下了一个浑身中箭的人。

  苏斐月想活,可他死了,救下的这个人,他也想活,可是以他的身份,注定活不了。

  ——弘兴帝要他死,他就必须死。

  彼时,白雪朝想,这也是一个可怜人。

  在长公主的提议下,白雪朝托付他的友人——江南的一位名医,让他帮忙做了一副人i皮i面i具。

  自此,世上再无齐修然,苏斐月则因一桩旧案,失意许久,最终性情大变,每日只知玩乐。

  那一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以另一种形式,在世间消匿无踪。

  白雪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我若是早一日提醒,也不会……”

  “长公主,她可真是糊涂啊!”

  江倦摇摇头,“外祖父也没想到的。”

  白雪朝苦笑一声,昨日尚且精神矍铄的老人,今日就显出了几分苍老之态,“乖孙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外祖父……”

  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,白雪朝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,光是嘴上这么一说,他就老泪纵横。

  “外祖父绝对饶不了自己!”

  江倦看着他,突然觉得很心酸。

  在原文中,故事的开头,与他同名同姓的炮灰就已经咬舌自尽了。白雪朝从头到尾,都没有出过场,只有这么一个情节。

  ——安平侯与主角受多次求见白雪朝,白雪朝始终不见。

  这个老人,当时该有多心痛呢?

  江倦抱住他,“外祖父,我没事。”

  白雪朝拍拍他的后背,喃喃道:“没事就好、没事就好。”

  本想说一些趣事逗一逗他老人家,结果江倦还没说几句话,侍女就小跑过来,匆忙禀报。

  “皇后,梅太妃与大皇子求见,说是设了个宴,邀您过去吃一席。”

  这一个话音刚落下,又跑来了一个侍女。

  “皇后皇后,宁太妃与六皇子也来了,说是殿里的荷花开了,邀您过去走一走。”

  江倦:“?”

  什么情况?

  薛从筠在搞什么?

  这还没完呢。

  没一会儿,侍女又捧着许多张拜帖过来,“皇后皇后——!张大人、余大人、宋大人、江大人……向您求见。”

  江倦:“???”

  他茫然道:“见我做什么啊?”

  江倦不清楚这些事情,白雪朝却是懂得的,他哼笑一声,“倒是有点眼色。知道新帝和新后,哪一个才是说得上话的人,该来好好巴结一下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咸鱼卷:嚣张做鱼.jpg

第104章 想做咸鱼第104天

  江倦:“?”

  他听完人更懵了,“巴结我?我有什么好巴结的?”

  白雪朝解释道:“新帝继位,诸位皇子的爵位、后宫嫔妃的加封与去处,也要一并安排,新帝他……”

  到底是自家孙婿,自家孙儿又喜欢得很,白雪朝委婉道:“性情难以捉摸,他们便来寻你说情了。至于送拜帖的这些人,不是有求于你,也是在为日后做打算。”

  江倦“啊”了一声,喃喃地说:“这么麻烦的吗。”

  白雪朝摆摆手,浑不在意地说:“乖孙你若是不想见,那就不见他们,让他们自己寻新帝去说道,你玩你的便是。”

  江倦是不想见的这些人,毕竟营业太麻烦,不过其他人就算了,薛从筠还是得见一见的。

  昨晚江倦就想安慰他,但是薛从筠已经睡下了,回来之前,江倦又一直在睡觉,现在薛从筠既然过来了,江倦当然要顺便慰问他一下。

  “外祖父,我想见六皇子。”

  “那就召他进来吧。”

  白雪朝拍拍他的手,江倦转头对侍女说:“可以帮我把六皇子和宁太妃请进来吗?”

  侍女恭敬道:“是,皇后。”

  侍女领了命,匆匆朝外走去。

  陵光殿外,来了不少人,都在翘首以盼,等待传召。

  其中最为心焦的,莫过于梅妃与大皇子薛朝华了。

  新帝回京之事,很快就传入了他们耳中,当初李侍郎当众说江倦的不是,有李相的授意,自然也有梅妃与薛朝华的默许,现在李相被秋后算账,他们二人自然也慌了神。

  往日的梅妃,代为执掌凤印,为人嚣张跋扈,这会儿一听说江倦在陵光殿,梅妃都顾不上自己的伤,慌忙让侍女扶着她过来。

  ——上一回弘兴帝病倒,梅妃在皇太后面前挑拨是非,被罚了五十大板,至今还没有完全休养好。

  可是梅妃收到了消息,旁人当然也听说了,于是梅妃与宁妃,就这么狭路相逢了。

  “姐姐,养了这么些日子,你这气色……怎么还是这么差?”

  薛从筠拽了又拽,都没拉住他这母妃,只好挠挠头,尴尬地跟了上来,也叫了一声人,“……梅妃娘娘。”

  他昨日太伤心,早早地睡了,回了宫本来还在消沉呢,就被宁妃带了出来,说得跟新后见上一面,日后也好过一些。

  要薛从筠说,他母妃的担忧都是多余的,他倦哥才不会无缘无故地折腾人,但他母妃执意要来,薛从筠也只得跟上了。

  梅妃点了下头,笑得假惺惺的,“天气太热了吧。”

  宁妃忙道:“姐姐,你伤势未愈,那快些回去歇着呀,怎么还在这儿逗留?”

  她完全是在明知故问,梅妃听后,险些咬碎了一口牙。

  宁妃怎么会不知道她来这儿做什么?

  还不是在与新后讨饶示好。

  宁妃来此,不也是为了这个吗?

  归根结底,她们都是先帝的妃子,往昔再如何风光,弘兴帝一驾崩,好日子就过去了,过得舒不舒心,日后全凭新帝与新后的心情。

  今时不同往日,放在以前,梅妃早向宁妃甩脸色了,现在她却只能好声好气地说:“为皇后设了宴,想邀他过去一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