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妃笑了笑,“姐姐,好巧,妹妹那儿的荷花开了,也打算邀皇后过去赏花呢。”

  她们两人相视一笑,气氛状似一片祥和,实际上,风云暗涌。

  梅妃笑道:“赏花好啊,别有一番趣味。”

  皇后没见过荷花吗?就这一池破花,有个什么赏头?

  宁妃也道:“还是姐姐想得更周道。”

  皇后没吃过好东西吗?还得巴巴地跑一趟,去吃你的宴?

  薛从筠:“……”

  薛朝华:“……”

  没多久,侍女终于走了出来,她歉然道:“诸位娘娘、大人,皇后身体不适,见不了各位。”

  这就是一并推拒了。

  薛从筠也没多想,毕竟这种场合,摆明了都是来攀关系的,他倦哥是该一个都不见,不然日后会麻烦不断。

  “母妃,走吧,”薛从筠抱怨道,“我都跟你说了,肯定是白来一趟。”

  “是不是白来,那也得来了再说。”

  宁妃横他一眼,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,她冲梅妃点了点头,这才迤迤然地走开。

  既然身体不适,其他人也都不必再逗留,投了拜帖的诸位大臣也逐一散开,梅妃与薛朝华心里再急,也只好返程。

  只是还没走两步,侍女又开了口:“六皇子请留步。”

  薛从筠一愣,回过头来。

  其实不止是他一人回了头,其余人也都还没走远,纷纷跟着看了过来,侍女轻声道:“皇后身体不适,赏不了花,请您与宁妃娘娘进来坐一坐。”

  薛从筠人还没反应过来,倒是宁妃,当即就笑开了,忙不迭道:“那便多有叨扰了。”

  她轻拍一下薛从筠,薛从筠也终于回了神。

  薛从筠东看看西看看,到处都是羡艳的目光,别说,这一刻他心里还挺爽的。

  倦哥谁也不见,谁的邀约也不应,偏偏就请了他跟他母妃进去坐一坐。

  薛从筠嘿嘿一笑,走路都要带风了。

  “好好好,来了来了。”

  薛从筠得意,宁妃心里自然也是快意的,但她还是含蓄得多,只是笑着瞟向梅妃,轻声道:“姐姐,妹妹去陪皇后坐一坐了,咱们改日再续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梅妃笑着应下,目送薛从筠与宁妃走入陵光殿,脸都要笑僵了,指甲也把手掐出了许多道印子。

  险些就忘了,六皇子一早就与皇后混在一起玩,他们两人关系是不错的。

  反倒是她,把人一再得罪,现在只得惴惴不安,等待发落。

  梅妃心里颇是不平衡,她狠骂薛朝华道:“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,怎么就不学学你这弟弟,人家一早就攀上了皇后!”

  薛从筠向来不学无术,平日挨得骂最多,宁妃骂完弘兴帝骂,今日却是稀奇得很,梅妃夸完,宁妃也笑着摸摸他的脑袋,“以前长了个脑子跟没有差不多,总算是做了一件聪明事儿。”

  薛从筠听得郁闷,“母妃,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?”

  宁妃一想起梅妃方才的脸色,心里都乐开了花,她感慨道:“真是傻人有傻福。你这倒霉孩子,成日拿我宝贝往离王府上送,还真让你给送出了一点名堂。”

  侍女领着宁妃与薛从筠走入陵光殿,薛从筠一见到江倦,就兴奋地朝他挥挥手,“倦哥。”

  “叫什么倦哥,”宁妃皱了皱眉,“没规矩。”

  “没事的,”江倦弯弯眼睛,“他这样喊,我也听习惯了。”

  江倦自己都不介意,宁妃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,只是她见江倦这样,是真的与薛从筠关系不错,不由得再一次感慨她这傻儿子真是走了狗屎运。

  宁妃笑了一下,又向白雪朝问好:“白先生。”

  白雪朝点点头,与她寒暄了起来。

  薛从筠跟江倦,就不需要客套什么了,他一屁股坐到江倦旁边,美滋滋地说:“倦哥,你好给我面子,谁也不见,就见了我一人。”

  江倦慢吞吞地说:“……昨晚蒋轻凉说你哭成了伤心猪头,我想看看伤心猪头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  薛从筠:“?”

  他立刻笑不出来了,并起了鲨心,“什么伤心猪头,我看他才是猪头!”

  提起这个,薛从筠难免想到弘兴帝,心情就又有点低落了,不过他也明白江倦见自己的用意了,“倦哥,你是特意安慰我的啊?”

  江倦:“嗯。”

  薛从筠还挺感动的,“倦哥,你……”

  不知道想到什么,薛从筠的话音一顿。

  “我怎么?”江倦好奇地问他。

  “要不来点实质的安慰?”薛从筠试探道。

  江倦:“比如?”

  薛从筠:“就那个……五哥不是在准备登基大典吗?到时候皇子也要封爵了,我们还要被撵到封地。”

  江倦:“然后呢?”

  薛从筠搓搓手,“倦哥,你帮我把把关。”

  “封地我想要离京城近的地方,时不时能回来找你玩,封地还要富一点,不然我吃什么玩什么?”

  江倦奇怪地问:“你跟我说这些什么用?”

  薛从筠谄媚道:“你帮我向五哥打听一下啊。他定的封地要是地方不行,你就给他吹吹枕旁风,捞我一把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江倦诚实地说:“我觉得我吹不动。”

  薛从筠:“你吹得动!”

  江倦:“可……”

  薛从筠见他犹豫,幽幽地问江倦:“倦哥,你想看我哭成伤心猪头吗?”

  江倦:“???”

  薛从筠嘴一张,装模作样就要哭,江倦并不想看猪头,纠结了一下,他对薛从筠说:“我只能帮你问一下,他怎么决定的,我真的不能左右。”

  薛从筠见好就收,“好好好。”

  提前知道,提前做打算,也挺好的。

  薛从筠越想越美。

  背靠倦哥,真的好好乘凉。

  来陵光殿的时候,薛从筠满腹牢骚,从陵光殿走的时候,薛从筠倒是活蹦乱跳,只是走之前,还没忘反复提醒江倦:“枕旁风,倦哥,记得吹一下枕旁风!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薛从筠与宁妃走了没多久,白雪朝也告辞了。

  老人家一下山,就马不停蹄赶来皇宫,觉得在皇宫不自在,他要回离王府歇脚,江倦就说:“那外祖父你好好休息。”

  白雪朝笑呵呵地说:“你也早点歇了。”

  送走白雪朝,江倦终于可以睡觉了。

  他困得要命,几乎一沾上枕头,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腰上揽过一只手,江倦被拉入了怀中。

  “王爷……”

  这个怀抱太熟悉了,江倦不睁眼都知道是谁,他轻轻地唤了一声。

  薛放离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睫毛,“接着睡。”

  睡觉之前,江倦还在想薛从筠的嘱托,他就迷迷糊糊地问:“六皇子的封地在哪里啊?”

  薛放离人倒是忙,但是江倦今日见了什么人,做了什么事,却是了若指掌的,他漫不经心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  江倦处于半梦半醒间,呓语似的说:“他要离京城近的,还要富一点的地方。”

  “不行。”

  江倦“哦”了一声,睫毛动了一下,不行就不行吧,他实在太困了,也支不开眼睛,就要接着睡了。

  可就是有人不许他睡。

  “你的枕旁风呢?”

  江倦:“啊?”

  薛放离垂下眼,手指颇是恶劣地拧住江倦脸上的软肉,凑近他几分,嗓音靡靡道:“孤不答应,也不来吹一吹枕旁风?”

  “好好给孤吹一吹枕旁风。吹得高兴了,孤什么都允你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王爷手把手教咸鱼卷做妖妃(bushi)

第105章 想做咸鱼第105天

  江倦困死了,什么枕旁风,他只想睡觉。

  很是敷衍的“哦”了一声,江倦侧过头来,不让薛放离再拧自己的脸,没过一会儿,人就没动静了。

  他又睡着了。

  薛放离:“……”

  放在江倦腰际的手稍微用力,下一秒,江倦从被揽在怀中的姿势变为趴在薛放离的身上,薛放离拨开他的长发,低头轻咬他颈间的红痣。

  江倦不想理他,可这人又实在扰人清梦,他伸手去推薛放离,“我想睡觉。”

  薛放离口吻平淡,“睡。”

  江倦有气无力道:“那你别弄我了。”

  薛放离神色似笑非笑,“枕旁风都不肯吹,孤听你的做什么?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好烦。

  怎么会有人想被吹枕旁风呢。

  江倦想不明白,但又真的很想睡觉,他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然后勉强睁开眼睛,伸手抱住薛放离的脖颈。

  “王爷……”

  江倦低下头,贴上他的脸,小动物似的蹭来蹭去,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说:“你放我睡觉好不好?”

  好好的枕旁风,他凑过来撒一通娇,却只是为了睡觉,薛放离瞥他一眼,扣住江倦的下颌,“没出息。”

  停顿片刻,薛放离又吐出两个字:“不好。”

  江倦问他:“为什么不好啊?你说什么都允我的。”

  薛放离慢悠悠地说:“孤说吹得高兴了什么都允你,不是你随便撒个娇,就让你混过去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好烦,真的好烦。

  做皇后也太麻烦了吧?

  白天要见人,有好多业要营,还有薛从筠的猪头威胁,晚上睡觉也不安宁,会被狗男人弄醒,强迫他吹什么枕旁风。

  江倦问他:“那你怎么才能高兴?”

  薛放离盯着江倦,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,缓缓地说:“自己想。”

  很好。

  跟没说一样。

  江倦气闷地咬住他的手指。

  不咬还好,他这一咬,反倒给了可趁之机。手指被含入口中,下一秒,就开始在江倦的口腔里反复作弄他,江倦毫无防备,让他搅得差点哭出来。

  “你做什么。”

  江倦呜呜咽咽地推薛放离,口齿不太清楚,他觉得难受,哭倒是没真的哭出来,睫毛却是被打湿了许多,眼神更是潮湿一片。

  他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,实在是可怜,薛放离盯着看了很久,笑得颇为恶劣,“就是这样。”

  “在孤的耳旁,哭着叫夫君,你要什么,孤都给你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我要你的狗命。

  被欺负成这样,江倦已经差不多清醒了,他郁闷不已地看看薛放离,哭着叫夫君是没可能的,他一点也不快乐,薛放离也休想占到便宜。

  这样想着,江倦慢吞吞地低下头,凑到薛放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,他的声音倒是带着点鼻音,也很软,可内容却与枕旁风相差甚远。

  ——“你这个王八蛋。”

  骂完人,江倦立刻装死,趴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。

  薛放离眼皮一撩,江倦再装死,也还是抬起了他的脸,要吻上来,江倦怕他趁机报复自己,又被欺负一通,连忙伸手推人,却又推不开。

  情急之下,江倦灵机一动,“哎呀”一声,眉尖蹙了起来。

  “……心口疼。”

  薛放离动作一顿,江倦连忙拉住那只扣住他下颌的手,总算安心了一点。

  薛放离皱眉道:“怎么又疼了?”

  江倦虚弱地摇摇头,很是装模作样,“它要疼,我能怎么办。”

  薛放离揽住他的腰,“来人。”

  江倦问他:“你叫人做什么?”

  薛放离:“让太医过来。”

  这大半夜的,他的清梦被扰了就算了,还是不要再让太医白跑一趟,江倦连忙说:“不用的,只是有一点疼,不严重的。”

  江倦把拉住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,“你给我揉一揉就好了。”

  薛放离看了江倦几眼,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心疾,毕竟每一回发作的时机都很巧,但江倦却又是真的先天不足。

  把人按在怀里,薛放离一下一下地给他按揉心口,不知道想起什么,薛放离又说:“你最好一直这样,好好地待在孤的身边,偶尔麻烦一些也无妨,只要你好好的。”

  江倦茫然,“啊?”

  薛放离垂眼,语气很淡,“若是你出什么事,猜猜看,会发生什么?”

  会发生什么?

  江倦一愣。

  薛放离低下头,下颌抵住江倦,神色晦暗不已,“只要你在,我便会为你做一个好人,你若敢抛下我,一走了之,我便敢屠尽天下人。”

  江倦怔怔地看着他,好半天,才对薛放离说:“我不会……”

  “抛下你”三个字还没说出口,江倦突然想起阿难说的神魂不稳和他的第三劫。

  江倦心里莫名有点不安,但他还是努力压了下来,把话说完了,“我不会抛下你的。”

  大理寺那边,连轴转了好些日子,终于把长公主一案理清了。

  这一日,顾浦望进宫求见。

  江倦的心情很不美妙。

  当然,他的不美妙,并不是冲顾浦望去的,而是这段时间,薛放离总已经开始兑现他说过的话了。

  ——把江倦挂在身上,寸步不离。

  见顾浦望这一面,江倦也被迫旁听。

  “经查证,长公主多年来暗中招兵买马,并在江南多地设有营地……”

  兵马的数目、与长公主有所往来的地方官员,以及诸多从犯,顾浦望一一说完,又道:“陛下,派去营地搜查的官兵还找到了火药,多地的河堤旁也埋有火药。”

  薛放离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,只是若有所思的“嗯”了一声,江倦一听,却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。

  他知道剧情,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  所以说,小说里的水患,既有暴雨的原因,也有人为的原因?

  是长公主他们故意炸毁了河堤?

  那么在小说里,由这场水患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情——流民、瘟疫与饥荒,说到底,都是长公主他们在为安平侯铺路?

  后来,安平侯发水难财,在民间获得诸多声望,并顺理成章地登基,岂不是很讽刺?

  江倦真没想过会是这样。

  大抵是之前他还在抱怨,现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,薛放离抓住江倦的手,捏了捏他的手指,散漫地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  江倦犹豫地问:“为什么啊?”

  “驸马——齐修然就算了,安平侯与他有血缘关系,长公主又为什么帮安平侯铺路?”

  “她总要推一个人出来。”

  江倦有点听懂了,“安平侯是傀儡?”

  薛放离懒洋洋地说:“也不一定。说到底,姑母筹划这么多年,不过是为了报仇,这个位置,她不一定感兴趣。”

  江倦“哦”了一声,好像也大致理清了一点,薛放离盯着他看了几眼,又道:“你可知你有多重要。”

  江倦:“什么?我什么重要?”

  薛放离:“若非你与安平侯退婚,现在不止你外祖父一人,蒋将军与顾相,甚至许多朝廷重臣,都会追随你外祖父而去,至于孤……”

  “大抵早已死在别庄。皇兄与六弟……”

  薛放离轻啧一声,神色嘲弄,“更没什么用。”

  江倦眨眨眼睛,只觉得他太敏锐了,但他还是摇了摇头,“不会的。”

  薛放离看了江倦几眼,又若有所思地说:“你懒倒是懒了一些,却是生来好命,当真是得你者得天下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才不是。”

  经他提醒,江倦又想起了剧情。

  在小说里,与他同名同姓的江倦开局就咬舌自尽了,但是主角受又与蒋轻凉、顾浦望交好,所以尽管在最开始,蒋将军与顾相对安平侯颇是冷淡,但后面由蒋轻凉与顾浦望反复劝说,蒋将军与顾相的态度终归缓和一些。

  至于长公主,由于那枚莺牌,她最终也接受了主角受。

 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要不是主角受真的很努力,安平侯可能真的会失去许多助力。

  江倦叹了一口气,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,他问薛放离:“我哥哥呢?安平侯他们被抓了,我哥哥他人呢?”

 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,薛放离自然懒得放在心上,他瞥了一眼顾浦望,顾浦望对江倦说:“二公子也一同押在狱中。”

  江倦“哦”了一声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就又恢复了安静。

  待顾浦望把查出来的事情交代完毕,这才又问薛放离:“陛下,这几位主犯该如何处置?”

  把玩着江倦的手指,许久,薛放离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:“把齐修然带过来,孤要见他一面。”

  顾浦望应道:“是。”

  顾浦望向薛放离告退,离开前,淡定地看了江倦一眼,作为一条咸鱼,江倦几乎立刻就看懂了他在说什么。

  ——好累啊,不想干了。

  江倦十分同情,并且也回了他一个很是痛苦的眼神。

  ——我也好累,好不想营业啊。

  江倦一路目送顾浦望出门,结果还没收回目光,下颌就被掐住,脸也被抬起来了,薛放离低下头,要笑不笑地问他:“顾浦望、蒋轻凉与薛从筠三人,你与谁更好?”

  江倦:“?”

 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,江倦还是回答:“都还好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江倦与薛放离对视,男人的唇边含了几分笑意,可他的目光却是极为危险,江倦一个激灵,总算清醒了,发现这是一道陷阱题。

  “我与他们都不好,”江倦郑重地说,“跟你最好,我跟你天下第一好,要不是你忙,不能陪我玩,我才不搭理他们呢。”

  说完,江倦松了一口气,觉得他的答案非常完美,肯定能逃过一劫。

  可下一刻,江倦才知道他想得太简单。

  “你与孤,只是好?”

  薛放离垂下眼,“你可是忘了,你是我的妻,我们之间,远不止是好或最好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咸鱼卷撕掉试卷,并发出谴责:你就是要鱼命!

第106章 想做咸鱼第106天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江倦:“???”

  还能这样?

  江倦震惊无比,“你讲点道理好不好?”

  薛放离不答,仍是问他:“嗯?不记得自己是我的妻?”

  江倦能怎么说,他只好慢吞吞地回答:“记得吧。”

  薛放离瞥他一眼,扣住他下颌的手掐得更紧,他笑笑地问:“记得吧?有什么不确定的?”

  太危险了,这一刻,薛放离不止眼神危险,语气也很是不善,江倦连忙澄清:“……没有不确定。”

  薛放离没搭腔,骨节明晰的手指动了动,揉弄起江倦的唇。

  除了亲吻,他很喜欢揉江倦,尤其是江倦的腰与唇。

  那截腰,不及一握,却又柔韧不已,用力揉动起来,江倦会在他怀中乱晃,头发蹭得堆在一起,好似被揉坏的花瓣,皱成了一团,可怜又招人。

  他的唇,颜色偏淡,可揉久了,就会浮出艳光,活色生香。

  江倦被揉得难受,想咬人却又不太敢咬,毕竟昨晚他咬了一下之后,就倒了大霉,江倦只好任他揉自己。

  可他这么听话,却还是没有被放过。

  唇色被揉出一片水红,薛放离低头轻吻几下,悠悠然地说:“孤在想……应当怪孤。”

  江倦不长记性,好奇地问:“什么?什么怪你?”

  薛放离慢条斯理道:“你把孤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放在一起比较,是孤的错。”

  江倦:“啊?”

  薛放离:“你我至今没有夫妻之实。怪我太心软,怜惜你的身子,从未做到最后,若非如此,想必你会更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。”

  江倦:“……”

  薛放离看着江倦,缓缓地说:“既然如此,改日我找人来与你看一看,把你的身子调养好,否则始终无法行房。”

  江倦有点傻眼,“不、不用吧?”

  薛放离微笑道:“怎么不用?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  他低下头,嗓音喑哑,“孤可真要忍成圣人了。”

  这一回,已经不止是危险了,江倦觉得下一刻他就会被生吞活剥。

  与往常一样,江倦是被抱坐在怀的,他现在是真的坐不住了,江倦慌张地推薛放离,不想再给他抱了,可人还没站起来,又被揽着腰一把拽了回来。

  “去哪里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江倦眼神飘忽不定,“你、你好硌,我不和你坐。”

  这个东西,江倦可是吃过苦头的,他怕再坐下去,又会磨破皮,江倦说:“我们慢慢来,你让我适应一下,我们、你……”

  说到后面,江倦几乎语无伦次了,他也一不小心就透露了真实的想法,“太大了,我不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