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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去学校,干嘛非得一人一车的送?

梅景然小声说:“你要破坏二叔和小婶婶的二人世界吗?”

梅存和一个激灵。

他笑着轻轻拍了下脑壳:“那我先走一步了啊。”

拉着梅景然,梅存和迅速闪走。

心里边还琢磨——我儿子怎么就这么机灵呢?简直和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妈妈一模一样。

宫繁笑盈盈:“你们俩好好聊聊啊,看你们这样,妈妈总算是放心了。”

她去年拿到的驾照,也不用人送,自己开车回家。

“你不去上班吗?”钟意送走了妈妈,仰脸看向梅蕴和,“会迟到的吧。”

梅蕴和不置可否:“没事。”

钟意想想,自己也是傻了。他迟到又能怎么样?难道还会有人扣他的工资吗?

“今天晚上我早点下班,”梅蕴和侧脸看她,一本正经地问,“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钟小姐和我看场电影呢?”

钟意几乎要被他给逗笑了。

“当然可以,”她说,“不过我要在十点前回家喔,不然我家的梅叔叔会生气的。”

阳光透过车窗,照的她皮肤白到发光,稍浅的瞳色让她看起来精致到不可思议;脖颈优美,正是盈盈的纤弱之态。

梅蕴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他不禁羡慕起紧贴着她脖颈的那件衬衫来。

“那我可要努力了,”梅蕴和定了定神,打趣,“早日博取你的芳心,得到梅叔叔的认可。”

钟意伸手撑着脑袋,偏脸噙着笑看他。

她说:“看你表现。”

中午时分,钟意慢悠悠往教师食堂迈着步子,正考虑中午是吃糖醋排骨还是鱼香肉丝;刚走到拐角处,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钟意停住了步子。

梅蕴和拎了个与他整体形象不相符的饭盒,眉目如画,气质清朗。瞧见钟意,他微笑着走了过来:“刚想给你打电话,可巧就遇见你了。”

“你这是……送午饭?”钟意有点反应不过来,“你自己做的?”

他哪里来的时间?

“只做了一道白灼虾,”梅蕴和也有些不好意思,“其他的饭菜都是阿姨准备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两人并肩去了教师食堂。

东关小学在三年前重新修整了一遍,部分教学楼和教师食堂都是新的,当然,里面的厨师手艺还是那样,虽然说不上难吃,但也绝对称不上美味。

老师们的餐补都是直接打到饭卡里,所以不少老师还是选择在这里吃。

钟意一进去,就见到了不少同事。

朱莉也在。

她端着餐盘,正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,旁边的同事捅捅她胳膊:“哎,朱莉,你瞧,钟老师和她老公怎么过来了。”

朱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一眼就看到那对璧人。

梅蕴和正低头和钟意说着什么,钟意眼睛微弯,眸中像是藏了星星。

朱莉收回视线,撇撇嘴。

“也就是刚结婚才这么甜蜜蜜了,”朱莉说,“过上个一两年的,感情就淡了。”

她语气毫不掩饰地冒着酸,同事听了也就笑笑,压根不往心里去。

朱莉与钟意不是特别和睦的事情,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。之前倒还好,但随着钟意结婚,朱莉开始不再掩饰对钟意的不喜,常常在私下里说一些不好的话。

但众人毕竟都不是小孩子,极少会被这种话所影响;再加上钟意待人接物都挺温和谦逊,日子久了,大家都倾向于朱莉说的话都是在放屁。

钟意更是懒得与她计较。

不过白费口舌罢了。

怪只怪梅蕴和太过惹眼,钟意拉着他找到一个墙角的位置,靠着窗,旁边还有一株巨大的绿植做掩饰。

饭菜还是温热的,钟意的辘辘饥肠总算是得到了抚慰,她夸赞梅蕴和:“梅先生手艺见长啊。”

梅蕴和礼貌地回应:“钟小姐喜欢就好。”

梅蕴和吃的不多,他其实并不饿,只是瞧着钟意吃饭,觉着安心。

差点,差一点,这个人就要与他决裂了。

钟意嘴巴小,塞得满满的,吃东西的时候表情愉悦且满足。都说漂亮的人儿,连吃饭时都是漂亮的。

梅蕴和感觉自己着魔了,怎么看小姑娘怎么好看。

钟意吃过了饭,午餐时间差不多也结束了。今天她需要去查看学生的午休情况,梅蕴和下午也有工作,默默地把饭盒收好。

“放学后我来接你,”梅蕴和似是不放心一样,又叮嘱了一遍,“不要忘记啊。”

“真啰嗦,”钟意笑着推他,“啰嗦的梅先生,我知道啦。”

她简直怀疑梅蕴和体内住了一个闹钟,所以他才那么的准时。放学铃刚刚敲响,他就准时迈进了办公室。

梅景然也蹭蹭蹭地跑过来,好奇地看着梅蕴和:“二叔,今天你来接我们回家啊?”

看着他真诚的眼睛,梅蕴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他咳了一声:“你爸爸在路上。”

梅景然与梅蕴和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,明白了。

合着二叔是要接小婶婶去玩啊!

作为一个小机灵鬼,梅景然认为,目前是二叔与小婶婶和好的关键时候,他又怎么能去干扰他们俩呢?

他十分讲义气地附和:“对哦,我都快忘了。”

钟意看着这一大一小,哭笑不得。

讲真,她都不敢想象,梅景然这个小家伙长大后该有多么机智。

她像梅景然这么大的时候,还在偷偷看什么“麻雀变公主”“冰山王子”呢!

说是去看电影,其实最新上映的没有多么特别吸引人的。钟意划着手机屏幕,有些不确定地问:“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?”

“轻松一点的吧。”

其实梅蕴和也没有特别偏爱的类型,但毕竟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地来电影院约会,那肯定需要轻松温和一点的。

孟阳原本建议他选恐怖片——到时候妹子吓的往他怀里钻,岂不是美滋滋?

但梅蕴和不想那样。

不要吓到她。

轻松一点的啊……喜剧片?

钟意搜了搜评分,嗯,7.9分,应该还不错。

梅蕴和表示没意见,她想看什么都成。

大概因为是工作日,电影院的人并不多。钟意取票的时候,梅蕴和买了两杯可乐加一大桶爆米花——还拿到了一对情侣小猫的钥匙扣,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是活动赠品。

“还挺可爱的,”钟意赞叹,“竟然有赠品哎,我买过这么多次爆米花,没有拿到过一次赠品。该不会是卖爆米花的小姐姐看你长得帅,特意送给你的吧?”

“胡说。”

梅蕴和不轻不重地斥责。

离开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,钟意与梅蕴和坐在了休息区。沙发软软的,音乐安静悠扬,钟意眯着眼睛看梅蕴和,看他不带一丝褶皱的衬衫,笔挺的裤子,只觉他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。

几乎没有人会穿的这么正经来看电影吧。

钟意忽然起了好奇心。

她突然想知道,读书时候的梅蕴和是什么样子的。

也是这样疏离而又有礼貌的模样吗?

还是说,也是那种年少轻狂,动不动就和人打架的?

“看我做什么?”梅蕴和看她目光直勾勾的,下意识摸了摸脸,“我脸上有脏东西吗?”

钟意摇摇头,她身体前倾,伸手托住了腮:“我在想,年轻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?”

“我不老,”梅蕴和扬眉,纠正她,“正值壮年。”

“不是这个,是你上学的时候,高中,或者大学。”

梅蕴和沉默了一阵。

“也是现在的样子吧,”他有些不确定,“不同的是每天要上课,考试;哦,课余时间会和朋友去打打球,或者图书馆。”

“原来是学霸啊。”

“也不算吧,”梅蕴和谦虚地说,“不过是没什么有趣的事情,才把精力投注到学习上。”

钟意肃然起敬。

作为一个始终在中等水平游走的学生,钟意今天突然发现,自己与真正的学霸,中间还差着境界呢。

“哎,对了,”钟意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,问他,“爷爷和我说起过一次,说有天你突然失踪,最后在垃圾场那边发现的你……你那时候是和人打架了吗?”

没成想她提起这件事,梅蕴和有片刻的失神。

“没什么,”他心平气和地说,掩盖住内心汹涌的情绪,“就是单纯的打架输了。”

“原来学霸也会打架啊……”钟意觉着不可思议,“后来呢?对方怎么样了?”

她想,以梅蕴和的性格,一定会反击回去的吧。

“接受了法律的制裁。”

“……呃?”

所以他是报警了对吗?可是梅爷爷明明说,当时梅蕴和什么也不肯说,最后只能作罢。

没等钟意想清楚,那边已经开始检票了。

梅蕴和握住钟意的手,低头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姑娘,哑然失笑:“走吧。”

第43章 试探

其实看喜剧电影,也不过是图个氛围——

似乎人只要一多,笑点就会自动变低;独自看起来可能没什么的情节,众人一起看,个个笑的前仰后合。

钟意一边笑,一边探手去捏了爆米花往嘴中送。

冷不丁的,就捏到了他的手指。

钟意缩回了手。

下一刻,梅蕴和就递了过来。

他目不斜视,坐的板板正正,捏着几个

爆米花,递到她唇边。

不高不低,刚好是可以一口含住的高度。

灯光昏暗,耳边都是笑声,众人沉浸在电影之中,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小动作。

钟意低头,咬住了爆米花,不慎咬了下他的手指。

力气很小,只一下。

梅蕴和摸了摸她的唇,被钟意一把打掉。

他也不着恼,锲而不舍地捉住她的左手,不轻不重地揉搓玩捏。

钟意:“……”

她敢打包票哦,这家伙肯定满脑子的不健康东西!

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耍流氓啊。

钟意腹诽。

看完电影,散场时,钟意跟在梅蕴和身后——人潮拥挤,他紧紧拉住她的手,挡在她前面,避免她被人撞到。

看电影的时候,钟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,现在才打开,拿出来一看。

哦豁。

八九条未接来电。

都是来自徐还。

梅蕴和先她瞧见了屏幕,善解人意地说:“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。”

咳,山西老陈醋坛子都这么说了……

钟意给他回拨了过去,半分钟后,那边才接通。

劈头盖脸的一句话,把钟意砸懵了。

“小闹钟,听说你和那个老头子离婚了?”

“……”

钟意瞧了瞧梅蕴和,后者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
——很显然,若是徐还在这里,保证会立刻被盛怒的梅蕴和拖出去打死。

“没有,”钟意得赶紧堵住徐还的嘴,免得他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,“你又抽哪门子风了?我们刚出来看电影呢。”

她说的隐晦,希望徐还这小子能听懂。

在这件事情上,徐还显然没有保持高灵敏度,也没有二十几年发小的默契:“还看个鸡毛电影啊?离婚协奏曲啊?宋文典说你俩离婚了,我这不赶紧过来安慰你么……”

梅蕴和面色越来越沉。

他叹口气,扶额:“你们先聊,我出去冷静一下。”

实在听不下去了。

徐还这么个伤残人士,都脑震荡了,怎么还不消停会呢?

“安慰个毛线,”钟意目送梅蕴和出门,这才敢教训他,“刚刚他就站我旁边,估计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……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
“啊?”徐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声音提高了八个度,咬牙切齿,“这个老女人,又骗我!”

钟意说:“暂时是不会离婚的。”

顿了顿,她问:“你上次说,薛廉喝醉了酒,承认受到梅蕴和指使。这些话,都是真的?你还能复述给我听吗?”

“呃……我想想哈,”徐还绞尽脑汁,他的脑袋现在不能深度思考,“具体的都忘了,只说梅蕴和找过他,让他先压着订单,别的倒没有。啊,他后来还说了,说梅蕴和与赵青松闹矛盾,他夹在中间,里外不是人。”

——和梅蕴和的说法基本一致。

他的确没有骗自己。

钟意说:“谢谢你。”

“这么客气干吗……哎,你们俩真没离啊?”

“没。”

徐还显然很失望:“没想到……”

“没想到我这么不坚定吗?”钟意看向门外,隔着一层玻璃,只能看到梅蕴和朦胧的身影,“徐还,可能你对蕴和有点偏见。”

“趁虚而入的小人,”徐还冷哼一声,“简直就是翻版的黄世仁。”

钟意不想为梅蕴和辩护,听着徐还的抱怨,她笑了:“如果你试图说服和离开蕴和的话,那你可能要失望了。”

徐还气的跳脚:“小爷我才懒得管你死活。”

“嘟嘟嘟——”

他挂断了电话。

把手机放进包里,钟意揉了揉脸,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

一出门,冷风灌进来,她重重打了个寒噤。

梅蕴和摘下来自己的围巾,给她围好,一圈又一圈,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。

钟意抗议:“这样我都不能呼吸了。”

“万一感冒了怎么办?”梅蕴和牵着她的手,拿温热去暖那一片冰凉,“你又不爱吃药。”

钟意的确不爱吃药,哪怕是裹了糖衣的,她也会感到生理性的恶心;输液就更不可能了,一想到尖锐的针头要刺入皮肤,她就害怕的发抖。

“……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感冒的?”

“别逞强了,你体质不好。”

梅蕴和说的都没错。

钟意再不反驳,乖乖地上了车。

地下停车场的灯是昏黄陈旧的光,梅蕴和坐在驾驶座上之后,没有着急开车走,而是打开了车内的灯。

都说灯下见美人,盖因不甚强烈的光能够盖住一个人的缺陷;而像梅蕴和这种,原本就没什么瑕疵,在灯光下却更显缥缈而不可接近。

钟意解下了脖子里的围巾。

围巾上还残余着他身上的味道。

“最近还有做噩梦吗?”

梅蕴和开口。

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情,钟意有些惊异地瞧了他一眼,摇摇头:“孟医生来看过之后,就没再有了。”

说起来,她都快忘记那个噩梦了。

明明之前感受到的很清晰,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,所以才让她那般恐惧;而现在,她早已经淡忘掉了。

只记得好像和小学有关,好像……还有个老太太。

梅蕴和说:“以后再做噩梦了告诉我,孟阳如今留在陆林市,叫过来也方便。”